他独自一人用31天时间穿越了中国四大无人区之一的罗布泊,总徒步里程1100公里。

穿越罗布泊的人有很多,但这位无疑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。他就是雷殿生。
之前我简单介绍过雷殿生的徒步路线,但后来发现那个路线是错的。我特意买了他的书去查,同时也向雷先生本人进行了咨询,然后查阅了大量资料以确定里面的坐标,才终于把他这次穿越弄明白了。今天我就用地图加动画的形式,还原一下雷殿生的这次徒步壮举。顺便我们也跟着他到罗布泊进行一次“旅游”,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魔力,吸引着那么多的人不顾个人安危也要进去。
罗布泊,曾经的湖泊,如今的荒漠,被许多人称之为“死亡之海”。这里极端干燥,夏季地表温度高达70度,冬季又骤降至零下20度左右,平时昼夜温差超过30度。当狂风吹起时,沙尘暴遮天蔽日,能见度不足1米。而这样的场景,一年中有五个月都会出现在这里。指南针会经常失灵,荒原内没有固定水源和植被,一旦迷路,脱水、中暑或低温症都会接踵而至。历史上曾有许多探险者在这里遇险,比如近代比较有名的彭加木和余纯顺等,其他不知名的更是数不胜数。因此,罗布泊也被认为是世界上自然环境最恶劣的无人区之一。
但在2008年10月份,一位被称为“当代徐霞客”的徒步者,却准备将这里当做自己徒步中国的最后一站。他就是我们本期的主角——雷殿生。
10月9日,在给姐姐和姐夫留下一封类似遗嘱的信后,雷殿生来到敦煌附近的阳关故城遗址。选中这里作为出发点,是因为他特别喜欢两句诗,这是唐代诗人王维《送元二使安西》中的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。现在有人调侃“西出阳关全是人”,不过人家王维说的是“无故人”,不是“没有人”。在日记中,雷殿生把“无故人”三个字改成了“雷殿生”,因为他觉得用“无故人”有不好的暗示,他想活着归来。
第二天临近中午时,正在徒步的雷殿生看到一个方土堆,走近才发现这是汉代的玉门关遗址,又被当地人称作小方盘城。我觉得这里真的很适合配雅尼的《河西走廊》这个音乐,因为河西走廊就是汉武帝时期打通的,而玉门关跟阳关一样,就是在那个背景下由汉武帝下令设置的,当时是大汉通往西域的重要门户,也是丝绸之路南路的必经关隘。从这里再往前三四公里,有一段保留完整的汉长城遗址。与砖石结构的明长城不同,汉长城主要由夯土和芦苇构成。
雷殿生沿着公路继续往罗布泊的方向走。穿过一片戈壁后,第三天中午刚过,他进入了雅丹区域,也就是现在的雅丹国家地质公园。据说远古时期,这里也是罗布泊湖底的一部分。“雅丹”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为“具有陡壁的小山包”,是一种典型的风蚀型地貌。傍晚时分,雷殿生来到雅丹群边缘,再往前就进入了罗布泊荒原。从这里开始,媒体人员将不再与他同行。接下来的一个月,他将独自完成徒步穿越。
在正式出发前,雷殿生让好友剪掉了自己留了十年的长发。一是因为进去后长发很难打理,二是因为万一自己遭遇不测,这些头发留下来也算是一种纪念。
第四天,雷殿生也与众人道别。他孤身穿越三垄沙,翻过沙山,开始往西北方向挺进。这一段全是戈壁以及干涸的河流形成的河谷。走过阿克塔格山口后转而向西,慢慢地,路越来越不好走,遍地都是沟壑或者是碎掉的石块。据说西汉年间的玉石之路和丝绸之路都在这一带。四周没有一点绿色,偶尔出现的一抹黄颜色还是已经枯萎的植物。干涸的河床与湖泊也会泛起一片片白色的盐碱。这种被严重盐碱化的土地又被称作“盐壳地”,形态各异,凹凸不平,而且坚硬得就如石头一样。据说当年彭加木的车队经过时,就是被这样的盐壳地面割破了轮胎,其锋利程度和坚硬程度可见一斑。
第五天,雷殿生在山坡上看到一个大大的“金”字,那是用白色石头摆成的。雷先生在书里说,这就是红石井金矿。后来我查阅资料时发现这个名称可能存疑,最后我会再做说明。雷殿生发现这里汇聚了不少淘金人,大多来自新疆、青海和甘肃。他们居住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村落,房屋就藏在地下或山体中,没有窗户,外面只有一扇小门,这就是非常有名的“地窝子”。之所以要住这样的屋子,也是因为要躲避沙尘暴。在闲聊中,雷殿生发现他们的生活极为艰苦,但为了赚钱,许多人在这里一待就是几年,有人甚至半开玩笑地说,现在媳妇儿都不知道是谁的了。
与淘金人道别后,雷殿生继续西行。这时地貌慢慢发生了变化,真戈壁变成了假戈壁,也就是一种地表貌似坚硬,但下方全是沙子的地貌,脚一踩就会陷进去,很难走。还好这种路段不算长。走出软沙区后,雷殿生突然发现,眼前有了生机盎然的景象,一些骆驼刺、红柳、芦苇等还在顽强地生长着。原来他到了通往罗布泊的一个重要坐标——黑山口。当晚他就是在这里扎营休息的。
10月15日,也就是徒步的第七天,雷殿生从黑山口一路向南。前半段依旧是以戈壁为主,之后开始出现雅丹地貌。仅用半天时间,他就来到一处有名的遗址——八一泉,也称八一井,是1969年军队在这里打的一口井,当时的水既多又甜。但自1972年罗布泊彻底干涸之后,井里的水也完全消失,现在那里只剩石碑。离八一井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著名的雅丹地貌,它高15米,一左一右,因为形似敞开的大门,所以又被称作“罗布泊大门”。
穿过这里没多久,雷殿生又幸运地发现一处天然水源,叫甜水井。其实水是有点咸的,但当初肯定不是这样,只不过在受到盐碱滩的污染后才慢慢变咸。即便如此,雷殿生依旧高兴得像个孩子,他小心翼翼地用矿泉水瓶打水,然后开始刷牙洗脸。这也是他出发一周来第一次洗脸。
之后,雷殿生继续出发。来到阿奇克谷地与库姆塔格沙漠的交界处后,他开始右转向西前进。下个目标是彭加木失踪纪念碑,这也是罗布泊内最有名的地点之一。
天色逐渐变暗时,雷殿生又发现一个小水泉,啊,这片好像水挺多的。他决定当晚就在这里扎营休息。可子夜时分,他突然被帐篷外的声音吵醒。雷殿生赶快拿起刀查看,发现月光下有几只动物正在泉水边喝水,有鹅喉羚,还有两只不知是狼还是狐狸的东西,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狼的嚎叫声。想起白天时看到的狼脚印,雷殿生再也不敢睡了,他迅速升起篝火警戒。就这样,熬到天亮后,雷殿生赶快收拾帐篷离开。
路上,他反复思量昨晚的事,并由此得到一个教训:在沙漠里宿营时,一定要远离水源,因为看上这里的不只是你,还有野兽。
走着走着,雷殿生总觉得有个鬼魅般的东西在跟着自己,可当他回头时,却又什么也看不到。他立刻加快了行进速度。下午四点左右,雷殿生到达一个怪石坡。它坐落在一片五彩斑斓的戈壁滩上,地上经常能看到一些造型奇特的风砺石,因此这里就有了个名字叫风砺石堆。而那些怪石坡从空中看很像是一个伸展开的章鱼,所以这里又被人称为“章鱼爪”。可因为担心身后的东西,雷殿生并未在此多做停留,他继续往彭加木纪念碑的方向赶。
当天色逐渐变暗时,他身后突然出现了几辆越野车。等靠近时发现,那是负责报道他徒步的黑龙江电视台的人。原来为了保证雷殿生的安全,他们每天都会在后面检查脚印,结果发现一只狼的脚印开始与雷殿生的脚印同时出现。因为雷殿生的卫星电话突然无法使用,双方已经失联了好几天,所以他们决定驾车过来看看。最后他们计算了一下,发现那只狼竟尾随了雷殿生九十多公里。雷殿生也是感到一阵后怕,原来他没有出现幻觉,身后真的是有东西。只不过因为那是只孤狼,他才没有贸然发动攻击,可能是想等雷殿生失去体力、中暑或者是因为口渴倒下时再出现,也说明这只狼以前就这样成功得手过。当天一夜无事。
第九天早上,雷殿生向众人告别,继续出发。而车队在确定那只狼没有再出现后,也掉头回去了。下午四点左右,雷殿生终于到达彭加木失踪纪念碑。其实这里只有一块纪念碑,时至今日,彭加木先生的遗骸和遗物都没有被找到。1980年6月17日,彭加木在这片区域留下了一张纸条,说是要独自去寻找水源,此后就彻底失踪。军队出动了大批力量寻找,最后一无所获。雷殿生决定当晚就在纪念碑边过夜。可令人意外的事出现了,他刚支好帐篷,天空居然开始下起小雨,这在罗布泊实属罕见。到了晚上7点48分,雨才慢慢停下,四周立刻一片死寂。还好晚上没有灵异事件,也没有听到狼的嚎叫声,雷殿生睡得非常安稳。
次日清晨,雷殿生祭拜了彭加木。他打开一瓶从老家带的白酒,一半洒在纪念碑上,一半自己喝掉。雷殿生发现纪念碑前埋着一个小盒子,里面有一张彭加木的黑白照片,还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信。那是彭加木的妻子夏叔芳女士的亲笔信,上面写着:“衷心地祝愿有朝一日路过此处的尊敬的同志们,能在周围寻找到彭加木的遗体与遗物。万分地感谢与期望。”夏女士曾三次来过这里,但一直没有找到丈夫的任何遗物,所以她才留下了这张纸条,希望路过的人看到后能帮忙搜寻。
看到这,雷殿生突然想起,昨晚隐隐约约地看见正北方向好像有灯光闪烁。那里有个金矿,建立的也比较早,我在地图上查了下,应该就是三峰山金矿。雷殿生就想,会不会彭加木也看到了灯光,然后去那边找水了?他向北一边走一边找,可直到夜幕降临,啥也没找到。他只得又返回了纪念碑。当晚他又在这里过了一夜。第二天出发前,他也写了张纸条放进盒子里,内容是:“尊敬的彭加木先生,我们永远怀念你。”
做完这一切,雷殿生向西出发。他一边走一边注意着看是否有类似遗骸或人类遗物出现,可一直到了土牙也没有任何发现。关于彭加木的故事,确实比较离奇,也是罗布泊中最神秘的故事之一。以后有时间的话再专门做一期。
10月20日上午十点,雷殿生徒步的第12天,他抵达一个叫野骆驼湾的地方。果然跟这里的名字一样,半个多小时后,雷殿生竟看见了一峰野骆驼。晚上,他在红柳堆附近扎营。
10月21日,第13天早上,一股寒流突然袭击了罗布荒原,气温骤降至零下。灰蒙蒙的天使得本就荒凉的戈壁越发没有生气。雷殿生赶快寻找干柴,点燃篝火取暖的同时,他把八宝粥也热了一下,这才让他的身体稍微暖和一点。这天他的目的地是一座铁塔,之后就要正式进入罗布泊的核心地带,也就是“大耳朵”那边。那里的环境更恶劣,路更难走,所以雷殿生心里也莫名紧张起来。
还没走多远,天空突然变得异常昏暗,几十只大鸟惊恐地从天空飞过。随后,远方似乎有堵黑墙正往这边扑来。他遇到了一场可怕的沙尘暴。那场景就如科幻片一样,雷殿生赶紧支起帐篷并躲了进去。接着他就被滚滚沙尘吞噬,帐篷被刮得呼啦乱响,如果不是有人躺在里面,可能已经被卷到了天上。余纯顺去世那天也遇到过类似情况。
雷殿生拿出卫星电话试图与团队联系,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无法接通。摸着只剩两格的电量,雷殿生第一次慌乱起来。他赶快强迫自己冷静,并停止一切不必要的活动,因为这场沙尘暴不知会持续几天。这时他的水只剩一瓶,所以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。雷殿生不敢多喝水,甚至还把尿液存在了瓶子里备用。他可不想像余纯顺那样刨地找水。但雷殿生还不知道,自己很快就要和余纯顺进行一次“隔空对话”,并给他带来第二次严重危机。
这时,雷殿生的穿越才走了一半。那他能否挺过这场沙尘暴?在余纯顺墓前、在楼兰故城、在核实验区、在太阳墓、在小河墓地,他又都遭遇了什么呢?
随后他在彭加木纪念碑附近待了两天,然后继续西行。期间他还一路寻找彭加木的遗物,但一无所获,最终在到达红柳堆附近时搭好帐篷休息。但没想到第二天他却遭遇了可怕的沙尘暴,雷殿生危在旦夕。这时他的徒步计划才进行了一半。
10月21日下午三点左右,沙尘暴终于停止,雷殿生赶快收拾东西出发。他一边走,一边寻找着埋物资的小旗子。上期视频很多人都问他一个月都吃什么喝什么?视频后面我会再详细地讲,大家不要急。简单来说就是沿途预埋了水和食物。可是这场沙尘暴几乎抹掉了所有痕迹,包括他们之前标示物资点的旗子。雷殿生不禁开始感到焦急。
接下来的一天多,他走了将近50公里,只找到了一个埋水点。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,终于看到了一个重要标识点——铁塔。雷殿生赶快点燃烟火。这时,他与媒体团队的联络点——西南方红柳滩附近也升起了烟花,这意味着他们看到了雷殿生的信号。没多久,双方就在罗布庄附近汇合。
几乎丢掉半条性命的雷殿生休整之后,于10月24日(徒步的第16天)再次孤身出发。今天他要进入罗布泊的核心地带,也就是著名的“大耳朵”附近。这一路很不好走,地上到处都是翘起的盐壳,到过这里的人称之为“拆钉路”,意思就是汽车在上面行走时,螺丝钉都会被晃到脱落。那里全是一样的景色,黑乎乎的盐壳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绝望,他只有在顺着车印走时才稍微好一点。
期间雷殿生开始出现了幻觉,四周好像有声音一直在让他停下来。雷殿生知道自己不能停。可随着天色逐渐变暗,他又不得不留在大耳朵内过夜。所幸当晚没有什么事发生。
10月26日,徒步的第18天早上,雷殿生被冻醒。他收拾装备,开始往余纯顺墓碑的方向走。大家可能注意到了右侧这片绿色的东西,它就是国投罗钾公司的盐田,也是现在的罗布泊镇。但雷殿生的路线并不经过那边。
在穿过湖心后,雷殿生在下午到达了余纯顺墓。两人在1989年有过一面之交。余纯顺当年出事除了迷路外,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设备不足。为了缅怀余纯顺,雷殿生在祭拜后决定晚上就在旁边过夜。但之后发生的事却将让他终身难忘。
关于当晚的事,网上有很多人讨论,我们先看看雷殿生在书中是如何描述的。
在写完日记后,雷殿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可睡梦中他突然觉得有块黑色的方巾捂住了自己的嘴,雷殿生立刻喘不上气来。在经过一番拼命挣扎后,他才得以惊醒并坐了起来。雷殿生打开头灯,帐篷里什么也没有,但帐篷的拉链有一段没有拉上。于是他就走出帐篷查看,结果发现30米以外的余纯顺墓前似乎有一个黑影在晃动。
回到帐篷里以后,他再也不敢睡了,于是就专注地听外面的声响,可周围却是一片死寂。慢慢地雷殿生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,突然间好像有人用力推了他一下。雷殿生再次醒来,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凄凉而又哀怨的声音,那声音时断时续,有三四次,每次大约持续一分钟。雷殿生睡意全无,他手握长刀警惕着,心里想:“难道是于大哥夜里寂寞想和我聊天?”于是他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,仿佛周围真的有人在听一样。雷殿生说:“于大哥,您要保护兄弟,明天我还得重走您走过的路,走完您没有走完的路。”这时仿佛从东北方向又传来了悲凉的歌声,隐隐约约,如泣如诉。
这就是雷殿生在书中对当晚的描述。博主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类事,所以也无法多说。但是如果雷先生的回忆没错的话,我觉得应该是有科学解释的。当时雷殿生已经徒步18天,并长期处于高压、孤独的徒步环境中,再加上缺水、疲劳和电解质紊乱,极容易引发他大脑皮层功能的紊乱,所以才会出现黑色方巾和窒息感,这是典型的睡眠瘫痪症表现,也就是所谓的“鬼压床”。而被人推和看到黑影,应该是意识清醒但运动神经未同步激活,所以出现了幻触和幻视现象。而他听到的怪声,更有可能是风在经过周围风蚀地貌时所形成的特殊共鸣腔,再加上雷殿生当时高度紧张,他的大脑就对这类模糊声源进行了威胁性解读。
上面这些其实都是我用AI查的,我看到前面时觉得很有道理,可拉到最后我却呆住了,因为它竟把我上期发的视频推给了我。那一刻我就在想,它前面说的到底靠不靠谱呢?所以关于雷先生的这次遭遇,就不多聊了。
10月27日,徒步的第19天,一夜未眠的雷殿生开始出发,前往土垠遗址。他要重走一遍当年余纯顺走过的路,总共35公里。土垠是一个重要的考古地,在历史上它被称为“居卢仓”,三面环水,西汉时期还是一个水陆码头,兼具烽燧管理及仓储功能,是楼兰道重要的交通枢纽。王昌龄诗中的“孤城遥望玉门关”,以及“不破楼兰终不还”,用来形容土垠这里似乎更为合适,因为土垠也是一座孤城,它东望玉门关,南面楼兰古国。
接下来的两天,雷殿生一边重走余纯顺走过的路,一边感受着这片曾经属于沼泽、如今却成了荒漠的湖盆区。
10月29日,雷殿生再次回到湖心宿营。第二天一早,他出发前往罗布泊的另一个重要坐标——楼兰故城遗址。他将在那里花两天时间参观三间房、佛塔、居民区等遗址。因为雷殿生已经提前办好了审批手续,所以进入故城遗址时也比较顺利。但现在你要想去的话就不行了,因为从2022年3月开始,为了更好的保护这片遗址,楼兰故城已经永久关闭,那里不再对个人和团体开放。

11月1日,徒步的第24天,雷殿生的下一站是北边的核试验场。去的这一路,他基本都是沿着干涸的河道行进。其实当年进行核试验时,这一段孔雀河很可能还是有水的,曾经的“前进桥”也在这一片。中午时,雷殿生来到核试验区,这里以前都是禁区,但现在已经解除。1964年10月16日,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就是在这片区域爆炸成功的,之后又连续试验了多颗原子弹,包括后来的氢弹实验等等。如果我们放大地图,还能看到当年的核爆爆心以及无数的建筑遗迹。这片区域曾经汇聚了几十万官兵和科学家,他们在孔雀河沿岸建造了许多生活区,形成了如前进桥、老开屏、新开屏等地名。但这些地方现在已经有名无实,生活区也变成了一片片废墟,有些墙面还能清晰地看到当年的标语。

参观完这里,雷殿生沿着库鲁克塔格山脚一路向西,这边的路要好走很多。在徒步的第26天,雷殿生来到太阳墓附近。这里是一个古墓群,距今约3800年,应该都与古楼兰文明密切相关。墓群总面积约1600平方米,东西宽约35米,南北长45米,共发掘出42座古墓,一类为船形木棺,另一类以七层同心圆式木桩环绕墓室,死者被葬在中心,外围木桩呈放射状排列。
看完这里,雷殿生突然对著名的小河墓地产生了兴趣。趁着还有时间,他决定往南寻找一下,这也是他整个徒步过程中为数不多的一次临时起意。小河墓地是小河部落的一个墓葬群,距今约3400至4000年左右。小河墓地外观为一座椭圆形山丘,墓地被墓墙划分为南北两区,里面共发掘出墓葬167座,保存完好的古尸三十多具。其中最有名的当属“小河公主”,她衣着高贵,头戴红色毡帽,鹰钩鼻,双目微合,薄唇微张,并露出部分牙齿,很像是一个正在微笑的公主。
但可惜的是,雷殿生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小河墓地,反而还因为弹尽粮绝差点死在了里面。幸好在11月7日晚上九点多,他在返回途中遇到了寻找他的媒体人员。雷殿生于次日凌晨三点到达孔雀河营地,其他人则返回终点等待。
11月8日早上,雷殿生继续出发。下午四点,他终于到达了此次徒步的终点站——营盘古城遗址。31天内,他的总徒步行程达到1100公里。而营盘遗址不仅是他徒步罗布泊的终点,也是他十年徒步中国的终点。
徒步路线到这里是讲完了,我们再来聊聊几个大家关心的问题,比如食物和水。以下内容均为雷先生亲自确认过的。
首先是他进罗布泊时携带的物资:大约有四五个水壶全部灌满(十斤左右)、20斤压缩饼干、巧克力、葡萄糖、水(泡有中药的水和酒,主要用于危险时刻杀菌)。另外还有帐篷、睡袋、DV录像机、照相机、三脚架、卫星电话、GPS、头灯、各种电池等等。背包总重130到140斤。当我听到这个重量时,非常惊讶,于是又咨询确认,最后得到的答案是确实有这么多。是我的话,估计走100米都够呛。
第二个问题是水。其实前面已经说过了,就是预埋了水。所有到罗布泊长距离徒步的人都要这样做,否则那就不叫徒步,叫莽夫送命了。在正式开始徒步前,他们先定好路线,每5到10公里插一个蓝白相间的小旗子,下面会埋一些水、八宝粥和馕饼。可因为风沙掩埋及车印的干扰,在徒步的31天里,雷殿生找到预埋点的次数其实不超过五次。途中他甚至还生吃过蛇。
第三个问题是团队问题。有媒体人员,但徒步中并未跟随雷殿生,他们只会在几个标志性地点见面,比如雅丹地质公园、彭加木纪念碑、罗布庄、楼兰故城等。如果有紧急情况的话,他们会用卫星电话联系。但整个徒步过程中,双方只在余纯顺墓、湖心、太阳墓等处打通过四次。另外,他们还有后勤保障团队,但那都是电视台花钱雇来保障电视台工作人员的。
以上就是我问到的一些信息,其他应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了。雷殿生徒步中的故事其实还有很多,我只挑了其中一小部分,因为主要目的还是要讲他的徒步线路。某些路段可能并不准确,但整体上应该相差不大。
最后再次感谢雷先生以及他的助理耐心的解答。
好了,本期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,感谢各位的观看,我们下期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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